喃叨

你好,我是小v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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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不混圈』『拒绝礼貌性互fo』『拒绝尬吹』

一些话只有坚持创作的人们有资格说。

【舟渡】禽囚

★是 @奶青不好喝  点的囚禁案,唔我真的拖了好久我怕小可爱你都快不记得了_〆(´Д` )

★想写正剧向,结果它好像还是个小甜饼,算了,自暴自弃……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★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 

00

我是你的禽囚,是被你擒获的囚徒。

 

01

“师兄,这就走了?”费渡用陶瓷勺子一点点刮着碗边剩下的粥,端的是手艺人干活的精细劲,奈何反反复复地刮了几十下也没能盛满小半勺,只好作罢,把勺子送进嘴里,慢慢地抿,直到唇齿间都流转了米粥的香甜。

“可不是,那孙子还没抓着,盯嫌疑人那组还没眉目,刚刚小眼镜又来消息,说发现了新的尸体。”骆闻舟弯腰确认过厨房里气阀关好了,一把抓起沙发旁的大号背包,才背上一边就急急忙忙冲玄关走。

费渡起身,踩着骆闻舟的脚印来到玄关,趁骆闻舟弯腰换鞋的时候,斟酌了片刻,还是开了口:

“我看了现场照片,发现的被害人尸体上都有大量新旧程度不一的伤痕,嫌犯肯定在燕城或者燕城近郊有固定的据点,才方便对被害人们实施长时间的虐待和最终杀害。据点很可能在燕城城乡结合部或者棚户区一类的地方,这种地方人口流动的情况复杂,多一个人,少一个人,不是什么新鲜事,这是大隐隐于世的智慧。”

听到“虐待”这个词,骆闻舟捏着鞋带的手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,系鞋带的动作明显停滞了片刻。

“总体来说,被害人中女性居多,也有男性,最鲜明的特点是他们的外生殖器都被完整地切除……割礼,是一个极具宗教意味的仪式,一般象征了洁净、贞洁。但是看抛尸现场的状况,我不认为这是一个追求精神和肉体洁净的人能做出来的,那么它代表的,就是绝对的占有欲。我是嫌犯,是一个极具占有欲控制欲,并且不忌口的变态,我把他们都关在一个昏暗的地下室里……”

“费渡!”骆闻舟猛地抬起头来,目光笔直地跌进了费渡幽深似海的眼眸中,那双琉璃般的眸子平静无波,一如他往常对他自己恶语相向时的不以为意。

费渡收了声,他知道骆闻舟不喜欢自己这么说话,也知道骆闻舟为什么非得挤出时间亲自回家收拾换洗衣服,于是他缓缓地蹲下,掌根贴上骆闻舟的脸颊,随后两只手都紧紧地覆上去,刚刚捧过温热粥汤的双手,温度竟不似往时冰凉,他得寸进尺,双手交叠在骆闻舟的颈后,微微侧头,在骆闻舟的唇角印下一吻。

对上那双盛满了讨好意味的桃花眼,骆闻舟叹了口气,忍无可忍地把这个吻加深,在反复的厮磨啃咬中宣泄他汹涌的心潮。

 

02

黑暗里吱呀一声,应该是地下室的门开了,果然,期待了许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回荡在逼仄的空间里。

女人没来得及闭眼,便迎上了直射的手电灯光。

她流下泪来,在这昏暗的地下室里计量不出时间的流逝,不管是光亮还是除了自己喘息声以外的声息,都久违了。

“饿了吗?要吃点东西吗?”他说。

女人的下巴被紧紧掐住,蛮力下只能扬起头来。她张开嘴,分明要说些什么,一出口却是毫无意义的呜咽,她或许曾有一副好嗓子,如今却喑哑晦涩如同积了锈的下水道。

“想吃东西吗?”他说。

食物的气味不由分说地扑面而来,女人的肚子泛起一阵绞痛,酸涩感翻涌直至喉头。尽管这比起她之前经历的,一次又一次撕裂再愈合的痛楚而言并不算难熬,但她还想要活下去,她的身体告诉她,她不能不进食。

“来,说爱我。”他看到了女人眼里的渴望和动摇,手上的力道更甚,然而刚泛起的青紫色掐痕掩埋在众多伤痕中也并不显得多么特别。

“爱……爱你……”女人用这嘶哑可怖的气声,把本应甜蜜的情话描绘得千疮百孔。

他满意地笑了。

是什么让他满意?是什么让他们屈服?

是黑暗和凌虐,再佐以刺眼的手电灯光和即将变质的面包。

他拥有了永远贞洁又忠诚的俘虏们。

 

03

“受害人身份确认了吗?”骆闻舟低着头摘手套,眼神却没聚焦。

“正在对比排查最近一年内失踪的女性,但目前没有结果,等法医鉴定出具体的伤情得到更具体的失踪时间以后,可以缩小排查范围。”肖海洋跟在骆闻舟身旁,手里翻着记录。

“割礼,伤痕,长期受虐的痕迹,啧,几乎百分百确定又是他了。”骆闻舟将十指交叉,至手腕到指节拧动关节,骨骼的脆响清晰。

骆闻舟抬起头,随意向远处一瞟,就是一惊。警戒线外站着的人他再熟悉不过,甚至于不久前才品尝过他薄嫩的唇舌,那人穿着严谨的西装三件套,及肩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服帖在耳后,而平光镜片的反光让骆闻舟看不清他的眼神。

“费渡!”骆闻舟跑过去,没几步就觉出不妥,连忙把手往后背上使劲擦擦蹭蹭,却还是觉得一股子幽幽的腥味熏人,但此时费渡已经走到了骆闻舟跟前,牵起骆闻舟微微泛红的手,不轻不重地在他手心里抠了抠。

“你……”你跑警戒线里头来干什么,骆闻舟本想假模假样地训斥一声,但整个市局刑侦队也没人不知道费渡是谁,他拿得到一手资料,查得到现场地点,能做到的何止是穿越个警戒线这种小事,“谁跟你说我在这儿的?”

费渡只是笑笑,不作答。

从市局接到这起案子开始,“虐待”“囚禁”这些个关键词就让骆闻舟有足够的理由,禁止费渡对它的接触。这回要是让骆闻舟知道是谁透露的消息,非得好好“奖励”他一番不可。然而骆队不知道,在费总的威逼利诱下,整个刑侦队早就成为他自己的眼线了。

“师兄不回来也就罢了,撩了就跑,欠点意思。既然骆队一心为人民服务,我只好,亲自来服务你了。”

 

04

那个女人不也是这样吗,被囚禁在空空荡荡的别墅里,即使拉开了窗帘,也得不到阳光的垂怜。

她站在餐桌前,垂目,抬手,把新鲜的花细致地插进花瓶里,拉开椅子,招手让小费渡过来吃饭的时候,才终于把头抬了起来。

可是费渡却立刻低下了头,把手里的背带裤抓得更皱,一声不吭,绕过她,坐在拉开的椅子上。

他不敢看她的脸,不需要看也很清楚那伤痕的位置,她右嘴角旁青紫的一大块,是昨天傍晚添的新伤。那伤痕的形状他也熟悉得很,和自己的手,是完美吻合的。

至于她身上的其他伤痕,是怎么印上去的,费渡也站在地下室里那个背光的角落,看得清清楚楚。

“爱情?你看清楚了吗,爱情是个什么东西?如果你沉浸在爱情的美梦里,就会成为一个被蒙蔽了头脑的低等人。你对她好,这是手段,不是目的,你不需要去取悦她,该做的是征服她。当然,爱情是个好东西,毕竟大多数人都是会被蒙蔽和哄骗的低等人,但当你跳出了这窠臼,爱情就会成为你控制他们的无往不胜的利器。精神上的控制,和肉体上的凌虐,都是必不可少的手段。费渡,难道你要做一个被控制的低等人吗?”费承宇说着,将手上的婚戒转动过一个角度,无机质反射的光芒冰冷而锋利。

那天,费渡清清楚楚地看着费承宇是怎么揪着那个女人的头发,将遍体鳞伤的她从地上拖起来,单手掐紧了她的下巴,还要在她的额头上一吻。

那天,那个女人带着满身的新伤旧伤,面色平静,拿着一本格林童话走进了他的房间,若无其事地给他读每晚例行的睡前故事:

……

费切尔巫师处所的一切摆设都是那么富丽堂皇,他还为三小姐准备了一切她可能需要的东西,对她说:“我最亲爱的,跟着我,你会幸福的,你将拥有你想要的一切。你可以随意进出这屋里所有的房间,只是别打开那道门,否则我会杀了你的。”

……

三小姐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,天呐,她的两个姐姐双双躺在盆子里,被肢解得支离破碎。

……

巫师问:‘怪鸟,怪鸟,你从哪里来?’

三小姐回答:‘我从费切尔巫师家附近来。’

巫师又问:‘我那美丽的新娘正在干什么?’

三小姐回答:‘她正在阳台上看着你呢!’

……

与此同时,来救三小姐的兄弟和亲戚也赶到了,他们把屋子的门窗全部封死,熊熊烈焰将费切尔巫师烧得灰飞烟灭。

伪装成费切尔巫师家怪鸟的三小姐,粘着满身的羽毛和蜂蜜,接受阳光最热烈的炙烤。”

 

05

“能再给我讲讲这案子吗?”费渡轻声说道,“也许还能给你们提供点思路。”

“想都别想。”骆闻舟瞥一眼费渡,同样是靠在警车边上等法医的进一步鉴定结果,这人偏偏,能多出点不同寻常的风情来,更别提此时此刻费渡脖颈上的淡淡木香,正若有若无地游荡到他的鼻尖下,然而骆队总归还要点脸,没打算就着现场的血腥味道和腐烂气息吸一口费渡的喉结。

“这倒是不难理解,”费渡自顾自地开了腔,回忆着之前看过的案件资料,“人是可以被驯养的,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,在长时间的囚禁和虐待下,只需要一点点的似是而非的仁慈,就足以让她们,嗯,他们,产生爱情的错觉。一旦他们相信了这种自我编织的谎言,自己就会打败自己。对于虐待狂来说,这真是再方便不过的调教手段。”

“你别怕。”这回骆闻舟没有火急火燎地打断费渡,只是在他话音已落,低垂下眉眼的时候,握紧了费渡垂在身侧的手。

“嗯?”费渡诧异,显然没反应过来骆闻舟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。

“你妈妈很勇敢,我想她大概从来没有相信过这种所谓的爱情谎言,她很清醒,明白她所遭受的一切和爱情无关,一直正视着这鲜血淋漓的一切,也让你正视着。”交握的干燥手心里升腾起湿暖的汗意,“以前她保护你,现在和以后都该我了。”

“闻舟……”

费渡有一千种方法把“我爱你”这句话翻着花样地表达,但现在,把它们全部加起来也不足够。于是费渡只好轻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,甚至不是呼唤,只是珍而重之,又轻手轻脚地,拂扫过心尖尖上最干净澄澈的角落。

“嗯,我也爱你。”骆闻舟从鼻子呼出一口气,眼角眉梢挂满了轻快的笑意,“你别怕。”

费渡抬起头,神色冷静从容,不起波澜,只有骆闻舟看得出,风平浪静的表面下费渡眼底的暗潮汹涌。骆闻舟突然就管不了许多了,直接把人揽进怀里,抱得不能更紧,炽热的胸膛相依,迸出了比岩浆更灼热,比美酒更芬芳的漫天焰火。骆闻舟感受到微微的颤动,分不清是自己的手在抖还是费渡的颤栗。

 

06

“没有了……怪物都清理干净了,我是最后一个,你可不可以把我关在你家。”

 

气温直转急下,简直是让人猝不及防,而骆闻舟竟是先知先觉,早早地做了准备。

地下室台阶上的,费渡的专属座位,夏季的凉垫换成了毛绒绒的厚款,靠垫也换了个同样风格的,小杯架上是一杯红枣枸杞茶……对此费渡表示,只要糖加的够多,他可以暂时和老大爷的养生品味达成和解,毕竟比起大红秋裤,这玩意的接受度显然更高一些。

而大仓鼠骆闻舟仍然在匀速旋转的器械上跑得不知疲倦。

温暖明亮的暖橙色灯光却突然熄灭,费渡今天抱着一本纸质的企划书,也没拿笔记本电脑,整个地下室顿时漆黑一片。

“费渡!”费渡听着三步并作两步的脚步声和大喊大叫,下一刻毫不意外地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。骆闻舟的胸膛和脊背都染着一层薄汗,潮湿又温热。

“师兄,怎么,你怕黑?早说啊,我抱着你。”费渡也确实这么做了,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骆闻舟的背,安抚孩子似的。

“去你的,我是怕你怕黑……”骆闻舟想把脱口而出的这句话,塞回到十秒钟前,可千万别费渡本来没想起什么,倒被他自己给提醒了。

机敏如他,费渡又怎会察觉不到骆闻舟的意思,于是安抚的动作就变了味:“好吧,师兄,我怕黑,你抱紧点。”

直到第二天他们醒来之前,都不会有人在意究竟是保险丝断了还是限电拉闸了。

他要逃离那座死气沉沉的别墅,要逃离血腥腐臭的地下室,要逃离身上另一半令人作呕的骨血,为此不惜一脚踏入深渊。

如今竟为了谁,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里,心甘情愿地,褪尽满身风霜,迎接此生最热忱明亮的光。

 

07

“宝贝儿,陶然他们说追查到了嫌疑人的踪迹,我得赶过去,你……”

骆闻舟八成是让自己回家等着,费渡嘴角弯弯,打算得明明白白,先答应着,再悄悄跟上去了,骆闻舟也不会真的赶走他。

“你跟我一起去吗?”

费渡明显的怔楞,取悦了骆闻舟。

“走吧,我知道,让你回家你也不会乖乖听话,不如跟我一起。”骆闻舟在费渡头上揉弄一把,“到了现场别上赶着往前冲,就你那小身子板别抢武力输出的活,和后勤他们呆在一起知道吗?”

费渡点头,握上骆闻舟递过来的手,温度从手心满溢到他的四肢百骸。

“你也惜点命,下回再带着大伤小伤地躺进医院里,你怕不怕我把你关在地下室里,一辈子也不放出来。”

 

08

“费渡,费渡……费渡!”

骆闻舟跌跌撞撞地跑过身后已被制服的罪犯,也不理会散落一地的所谓藏品,目光灼灼,只堪堪容得下一个费渡。

“师兄,我在。”费渡从地下室角落里钻了出来,全须全尾,无框眼镜仍然安安稳稳地架在他的鼻梁上,衣服上都没多几道褶皱,看着比在地上滚了一遭,浑身沾满了血和泥的骆队从容上太多。

骆闻舟猛然扑上前抱紧了费渡,撞得费渡连连后退了好几步,他的手箍得极紧,入骨的疼。

费渡却并不介意,以同样霸道的力度环抱骆闻舟。

“费事儿……”回过神来的骆闻舟下意识要挣开费渡,竟然没能成功,“你有没有不舒服?想吐吗?”

“还好。”只要不是你的血就还好。

“小兔崽子,不是让你跟着后勤吗!你过来干什么?没眼镜腿结实还当自己练了金钟罩铁布衫怎么的?市局这么多人在这,要你上赶着当诱饵?我告诉你……”骆闻舟喋喋不休,显然不管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合,没有什么能耽误骆大爷的发挥,语速之快,让费渡根本找不着插一句“师兄我爱你”的机会。

骆闻舟这PTSD倒是越发严重了,费渡估摸着这事足够他家师兄念叨半年,这段时间里大抵是再不会让他接触任何案子。往后骆闻舟回家的钟点,他也最好坐在客厅正中央的沙发上,别让师兄见不着人就大呼小叫,邻居都抱怨多少回了。

于是,费渡索性自暴自弃地任骆闻舟抓着自己的手,听着耳边滔滔不绝的教训,一齐撤出地下室去。

市局的警官已经把地下室的大门推开了,骆闻舟几乎是拖着费渡在走,站在比费渡高两级的台阶上,费渡看着柔和的光线铺洒在骆闻舟的侧脸上,衬衣上,和自己交握的手背上。费渡意识到,骆闻舟牵着他,在朝温暖明亮的地方走去。

这光也不太刺目,他为什么快要落下泪来。

 

09

又一起大案落幕,骆闻舟迎来了难得的休假,手脚并用地揽着费渡躺在主卧的大床上,睡得安稳。

再次被关在门外的骆一锅,领着他的小弟费一碗,在挠门板以示不满后,只好空着肚子巡视领地。看到了阳光穿过窗户,照射在窗边的莹白小巧的雪片莲上,不偏不倚。

一如每个阳光明媚的日子。

 

 

 

★citation:
1.《默读》原文和广播剧引用及化用不再处处标注
2.引用《格林童话》中《费切尔巫师家的怪鸟》

★雪片莲的花语是新生

★2018.10.10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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