喃叨

你好,我是小v

禁止无授权转载,禁止私印;
未成年人请主动避让来「车」;
感谢所有非恶意反馈。

『不混圈』『拒绝礼貌性互fo』『拒绝尬吹』

一些话只有坚持创作的人们有资格说。

【舟渡】音阶

默读三位一体绑定粮

——20:30——

【一v一】

画: @一瓶海货。  & 字: @水坑的七彩雀翎 

★我好爱蟹蟹和一彩!!!我爱!!!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★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­­­骆闻舟方才被陆局叫去了,回来时绷着脸,整个刑侦队的人齐齐盯着办公室门口,面部神经也纷纷跟着一抽。他手里的文件不厚,可指不定就是什么大案子。

骆队其人,从查案到管理,能力出众,做事靠谱,架不住流氓气质与生俱来,出场要么拽得二五八万,要么自比玉树临风,极少有个正形的。能让骆队认真成这个样子的,除了案子,恐怕也就他家那宝贝费总了。

“同志们,”得,这下称呼都变了,在没啥大事的时候,他惯常是喊孩儿们的,警员们的背不禁挺得更直,“是你们为燕城争光的时候了!”

“嗯?”原本正襟危坐的郎乔,率先觉出不对,好似窗外头的霜打蔫的不是草叶,倒是她的小身板,她把腮帮子托在手上,双肘托在桌上,大眼睛里时刻待命的认真,早就不见踪影,取而代之的是吃瓜看戏的闲适。这话嘛,说得倒是慷慨激扬,就是怎么听,怎么都没有个要说正事儿的样子。

“全国公安系统一年一度的红歌会又该开始了,有一个算一个,KTV里可劲嚎过的都别跑,都得参加。”噗嗤一声,骆闻舟可算是憋不住笑了出来,唬人的表情荡然无存。

“哎,我说父皇,”郎乔叫唤一声,“今年怎么还弄这个?去年咱不连海选都没过吗?”

“可不就去年没过,今年市里头可发话了,啊,什么‘警歌提振精神气,红歌唱响新时代’,这是不是没押韵啊……业务能力和精神建设得两手抓,两手都要紧。”骆闻舟顺手把文件往旁边陶然桌上一拍,“咱们今年努努力,至少得过个海选吧。下了班,不赶着回家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,还花时间练红歌,你当我想?”

“我的心好痛!非得在下班前通知这噩耗吗!”郎乔一手揪着心口的衣服,一手捂脸,“加班加点为人民服务就算了,加班练歌,这叫什么事儿啊!”

“入围决赛,有,奖,金。”骆闻舟一字一顿,强调着后头真金白银的三字儿。

这话一出,效果还真是不错,登时麻雀当家,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。

“闯决赛啊?那咱是不是还得翻点花样儿出来?”

“诶诶,骆队,我看往年决赛他们都有人,额,对,钢琴伴奏!”

“对对对!你们谁会弹钢琴的!快,利索点站出来!”

这话一出,刑侦队这锅沸汤跟顿时被丢进了北冰洋似的,安静下来的大家,摇头对看,脸上都是明明白白几个大字:你行?你上。

而骆闻舟在严于待人,宽于律己上的造诣早已是出神入化:“嘿,你们这一个两个,有点才艺吗?日常生活干点什么陶冶情操?这么多人还没个会弹钢琴的?”

骆闻舟训人训得起劲,丝毫没意识到,面前的鸦雀过于无声了点。自然嘛,也没注意到他们一脸戏谑的表情。

“怎么?师兄,想听钢琴吗,我让助理订两张票?”慵懒的调子打了个卷,和着热气,直往骆闻舟耳朵里头钻。

这小兔崽子,什么时候贴自己后头的!骆闻舟被吓得一机灵,连忙回头,差点磕在身后人额头上。看到费渡脖子上,结结实实地缠着自己送的厚围巾,才堪堪被顺了毛。

“宝贝儿,你怎么来了,不是说晚上有应酬?”骆闻舟牵起费渡,指尖冰凉的触感让他很不满意,便自觉担起人形暖炉的重任,“手这么冷,你穿秋裤了吗到底?”

“合同提前签了,应酬哪有你重要。妈上回来带的猫罐头快没了,想和你一起去买点。”至于最后一个问题,就姑且跳过,而费渡两只手都团在骆闻舟手心里,他只好眼神示意陶然,“哥,刚刚聊什么呢?怎么想着弹钢琴?”

“今年红歌会又要开始了呗,我们想找个钢琴伴奏来着。”陶然挠挠头,怎么他和女神都谈婚论嫁了,看这俩秀恩爱,还是觉得噎得慌呢。

“诶,费总!”长公主这时倒机灵,“你肯定会弹钢琴的吧!你们这些少爷是不是得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?”

“去去去,人家说的公安系统红歌会,请外援算怎么回事。”骆闻舟心里一咯噔。

想让费渡走出过去的是他,可丝毫不舍得戳人痛处,揭人伤疤的也是他。就算心里明镜似的,知道他如蒲草,远比表面上坚韧,也知道要让那些沉疴痊愈,首先就得直面,可骆闻舟还是一点也不想因为任何事情,放任费渡蜷缩回他那不见天光的角落。

那时的他,是在用什么样的心情学钢琴呢?是怎么想的?那个技艺稀松地按着琴键的女人,是会在他身后,还是会时时入梦?

“师兄,”费渡却笑意盈盈地开了口,眼尾一挑,没什么不能轻巧撩过去的,“于公呢,我还是燕公大和市局的联络员,于私……”

他往骆闻舟跟前一挤,本来两人就站的近,这下,骆闻舟清晰地嗅到费渡身上的气味了,这小子见自己前,肯定特意补了香水,橙花纠缠着茶香的前调依然清晰,而他发尾上隐隐飘来的,分明是和自己一样的洗发水清爽味道:“我算哪门子外人,嗯?”

招到费渡这么一个钢琴伴奏,敢情好,不单自带钢琴,还自带排练场地。

费渡左一句“那家琴房楼下,有很不错的自助餐,三文鱼是从英格兰海域空运来的”,右一句“哥,反正明天也是周末,你把常宁姐约出来,还能顺带着吃个午餐看场电影”,就足够把大家收得服服帖帖,直接敲定了周末的排练。

就是刑侦队合唱团的门面担当兼主唱老不看指挥着实让人着恼。

“骆队,我求求您嘞!”担当指挥的小路声嘶力竭,“您把头转过来成吗?费总再好看,您回家看,回家看个够不行吗!”

费渡闻言,便望着骆闻舟笑得无辜。尽管他是好几年没碰过钢琴,可乐感依然在,之前练了练,没有必要总盯着键盘和乐谱,也能弹得一点不错。

这可就苦了骆闻舟。这小兔崽子仗着自己业务熟练,一边伴奏,一边明目张胆地用眼神撩拨自己,一首《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》,音符辗转间,那丝细细拆解出的温柔分明是独属于自己的。回过神来,这可不就是首抒情优美转向铿锵有力的曲子么,还真找不出人家半点错处。

但指望骆闻舟老脸一红显然不大可能,他甚至还要辩解些什么,陶然似是先知先觉,捂住了骆闻舟的嘴,否则指不定这老流氓能说出什么伤风败俗的话来。

好不容易,把今天的排练任务给完成了吧,同志们纷纷吃饭的吃饭,约会的约会去了。最后一个离开的,也是个人精,没忘了贴心地把琴房的门给带上。

费渡仍好整以暇地坐在钢琴前,其他家伙都能意识到,骆闻舟怎么会不知道这小机灵鬼就等着自己呢。

费渡,前燕城寻欢作乐博导,即使隐退,本事依旧到家,天花乱坠的花花肠子尽数收敛,只系于一人,这番精准打击的杀伤力不减反增。他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,将哄骆闻舟开心的事业进行到底。更别说现在,钢琴,西装,和冬日的暖阳,哪一样都是正正好。

阳光有如潮水,将他们推向对方。

方寸之间,只余彼此,彼此之间,便是全部。

“怎么?要给哥独奏一曲?”骆闻舟从台上下来,快走几步,自然而然地贴坐在费渡左边。

费渡却摇了摇头:“哥,你会弹钢琴吗?”

“不会,我要会不就自己来伴奏了吗……”早年间,骆闻舟也颇为见多识广,怔楞片刻,便意识到费渡打着什么算盘,“嘿,宝贝儿,想玩四手连弹?”

“不会也没关系,”费渡托起骆闻舟的右手摆上琴键,眼神示意他伸出食指,“这样,按这个键,四四拍,我跟你的速度来。”

那双琉璃似的眸子里,妥帖珍藏着一整季的暖阳和灯火阑珊。这对桃花眼无疑是美的,但平日里,那双层次分明的眸子,掩藏着太多的不为人道,不近人情的疏离,所谓温和良善不过是层浮光掠影。而此刻,它们蕴满了温柔和期待,鲜活的,自在的,不需要掰开那一层层无机质,便足以看得透彻。

那是我,骆闻舟认出了住在费渡瞳孔里的人,他明白,他是无处可逃了。

虽然骆闻舟不会弹钢琴,但歌唱得好听,低沉磁性的嗓子得天独厚,只显稳重,却是不见老气的,乐感也自然在线,尽管一指禅敲击着琴键的姿势,着实是不大优雅,但节奏给得准,不怎么费劲,费渡便跟上了这个节奏。

指尖下流淌的乐曲舒缓,山间清泉般滑落,在生了薄薄一层青苔的溪石上飞溅,折射的光彩缤纷,绘成彩虹。

只是这曲调听着越发耳熟,随着前奏行将结束,骆闻舟相信了费渡这厮怕是确实没有什么羞耻心可言。

“你问,我爱——你,有多深,我爱——你,有,几分……”费渡微微侧头,轻轻吟唱出第一句。

骆闻舟从没听过费渡唱歌,一时心下惊奇。费渡的声音无疑是动听的,他谈正事时表现得成熟稳重,随意撩拨时又收放自如,画皮太过精美,常常让人忽略了,再怎么说,他不过是个在读的研究生,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,声线清越,干净纯粹又美好。

这选曲却颇见心机,老歌,简单的四四拍,直白得可怕,怎么也不像是费渡这样的事儿精会常听的曲子。

可他缓缓吟唱时,亭亭玉立的幽兰在空谷深处抽出了新蕾,溪水叮咚,月色轻柔,没有任何的错位感,如同他就该在这儿,在此时此地,为他的爱人弹唱一曲温柔至极的情歌,无需推敲,也无需揣度,爱意自然而然地漫过幽谷和心田,清晰而明朗。

“我的,情,也真,我的,爱,也真,月亮代表我,的心……”

费渡的弹唱却不落俗套,改编原本连贯的乐句,跳音和变速处理的小技巧信手拈来,甜蜜在唇齿间弥漫,却不腻人,只想要多一点,再多一点。

情深之至,任天籁与星汉难以承载。

唱完了一段,费渡轻轻吸了口气,手上的弹奏却没停,滑入了间奏,没有丝毫的滞涩,几个连贯的重音庄严又华丽。

而骆闻舟也无师自通,转入间奏时,他把击键的手换成了左手,节奏保持不错,可他空出来的右手揽上费渡的腰时,惹得费渡的节奏险些乱了,好在费渡长于随机应变,尾指一跨,一连串的装饰音宛转悠扬,好似并非无心之失,倒像是有意为之的。

“轻轻的一个吻……”费渡侧过头去,一张一合间,他的唇堪堪摩挲着骆闻舟的,但骆闻舟要紧贴上去时,他轻巧地转回了头,“已经打动我的心……”

“深深的一段情,叫我思念到如今……”微笑浅浅,缀在费渡的侧颜上。

骆闻舟只能一点不错地敲着琴键,否则得被这小兔崽子取笑好一阵。更何况,他也绝不忍心辜负费渡的心意。再怎么娴熟,就算费渡拿下了钢琴十级,不,哪怕是演奏级,要全新演绎这么一首经典情歌,只通过即兴表演来完成,他也是不信的。

骆闻舟只好揽着费渡的腰,又贴近他一点。

“你去想,一想,你去看,一看,月亮代表我,的,心。”

最后的琴音和歌声交缠着荡远,骆闻舟和费渡都沉默了片刻。

直至余音袅袅散去,费渡才轻声叹:“师兄,我听你的,每天都有看天气预报。今天晴天,晚上会有很美的月亮。”

但根本不必等到晚上,心意早已相通,悸动浑然天成,他们就在彼此身边,原是不需要任何其他的东西来代表的。

手臂一揽,就能箍紧对方的脊背和脖颈,就能够接吻。

再忍下去,就着实说不过去了,也完全没有忍耐的必要。骆闻舟顺势把费渡压倒在琴凳上,尽管真皮的坐垫柔软舒适,骆闻舟没忘了护着费渡的头。

骆闻舟尝到了费渡的唇舌,和他期待的一丝不差,是如同他口中歌声一般,轻柔的,甜蜜的,微微温热,湿润,些许滑腻的。

费渡衔住骆闻舟的上唇,唇瓣贴上去,本有些干燥的唇便湿润而柔软了,他反复地吸吮,却迟迟不肯深入。骆闻舟颇有些不满,轻轻一啃,终于换来费渡舌尖的试探和抚慰。

但这远远不够,骆闻舟含住费渡的舌,诱哄他来自己的领土嬉戏,费渡便假装看不出这圈套,从善如流,接受这邀请,游曳过骆闻舟的舌尖和齿列,如鱼入水,悠然且自在。没过一会儿,费渡反客为主,勾上了骆闻舟火热的舌尖,宴席早已开幕,只待与佳人共舞。从热情似火的弗朗明哥切换到轻盈胜雪的华尔兹,舞者仍不知疲倦,涎液却不受控地滑落。骆闻舟还记得用指腹抹去那丝黏腻,费渡却将他的指尖一并卷入舞池。

“咔哒”一声,门忽的开了,意乱情迷的他们终于反应过来时,骆闻舟甚至没来得及把费渡从琴凳上扶起来。

于是费渡躺着,和站在自己前边的郎乔面面相觑。即便长公主在他眼里倒了个个,他也能轻而易举地看出对方眼里的局促,一时也说不上是谁要更尴尬些,他觉得自己大概下意识地扯出了微笑。

“我我我我不知道你们还在!钢琴挡着了!”郎乔猛地原地一蹦,跟炸毛的猫那样,一溜烟跑了个没影。

“小小小小……小乔姐说她忘了拿手机……”肖海洋也不自在极了,机关枪似的嘴竟也卡了壳,得亏他还记得把旁边那部白色手机给拎走,“对不起!打扰了!”

说着也一溜烟地冲了出去。

“这两个家伙……”骆闻舟抱起费渡,又叹了口气,心想这回得带两份香菜包子。哦,小眼镜倒是不讨厌香菜,但是只给长公主带的话,她总会和小眼镜换。确切说来,是小眼镜总会主动地和她换,骆闻舟注意过不止一两回。

“师兄,继续?”费渡窝在骆闻舟怀里,衬衣顶上扣子开了三颗,骆闻舟只要一低头,便是满眼的风光旖旎。

骆闻舟使劲吞了口口水,又一个深呼吸,才在费渡额头上轻轻一弹:“脑子里有点正事没有?饭点了,吃午饭去。”

“闻舟?”简简单单一个名字,费渡也能念得一唱三叹,薄唇微张,舌尖轻轻一探,嘟起的时候,刚刚被蹂躏出的那点红肿,分外明晰,染红了骆闻舟的眼。

“回家再收拾你的。”骆闻舟的手指搭上象牙白的扣子,手抖得厉害,还是堪堪给费渡扣上。

“那好吧,随时欢迎。”费渡语气里颇为遗憾,脸上的笑意却越发张扬。

可谁也没舍得先起身,没舍得离开这个填满了暖阳的小小角落。原来日光与月色,琴音与低喘,清泉与泪滴,这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,本是融在一处的。

在未至的月色和渐远的余音中,拥抱如此绵长。

 

★2018.12.10

 

评论(65)
热度(649)
  1.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喃叨 | Powered by LOFTER